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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一次梦中的世界 2

(ps:隔了三天,有点忘了……)

这里是一个没有生气的世界。

天空永远如夜幕降临后那般暗淡,灰黑色中又透露着一点夜晚的深蓝。树木是有叶子的,而且很多,貌似是那种常青树种,阔叶长青,然而连天空本就暗淡,抬头仰望那些树叶,更是暗淡,不见丝毫绿色,只余下一片片的黒叶。

——这是行道树。

行道树很高,在水泥灰石砖铺就的人行道一侧矗立,较为粗壮的主干在记忆中是白灰色的,在这个世界理所应该地变成了——还是有点白。毕竟曾经是白色。

人行道很宽,大概两俩车错开是没有问题的,但就算是路中间,依旧是用水泥灰石砖铺就的,似乎根本不打算让车在上面行驶。道路另一侧是楼房,大抵三层的样子,或许高一点,四五层。纵然看不清楚,我也能感觉到这些房子是用上了年代的红砖砌成的,或者这么说不对,因为按理说若是上了年代,房子是不该这么精致的:圆顶几何花纹窗户,一个个浇筑而成的类葫芦状柱子组成的围栏……或许还有些许细节记不太清了,但确能感受到这房子很精致。

路上有稀稀朗朗的人——非人群。这里的人都不说话,没有表情,没有轨迹之外的动作,仿佛是早已设定好的机器,在路上行驶着,任何阻拦都被被它们轰隆碾过。我曾试图和他们搭话,询问这里是哪里,然而没有人回应过我,仿佛我的询问不存在似的——或许是我不存在?也不对,因为他们自己之间就没有交流,应当不因我是个「外来者」而故意不搭理我。

行道树另一侧是水,是池、是河、是江、是湖,亦或是海,这点我是不可能得知的,总而言之是水就对了,一望而无边际的水。


那里的时间流速很快,大抵是几十年过去,现实才过去一晚上。

为什么说一晚上呢?因为貌似是某天晚上我莫名其妙来到了那个世界,然后莫名其妙某天醒来又回来了。一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,后和家人说起这个梦,他们道「这不就是梦吗?」。这么说也对,不过有点要纠正的是,这个梦,是现实中睡觉做梦,梦中然后再做梦,前往了那个世界,然后度过了几十年,某天在那个世界睡觉(or 昏迷)醒来回到了梦中的世界。

这么说有点拗口,也难以理解,更何况我清楚那并非一个梦中的梦中的世界,那就是梦中的一个世界,可以说是梦中世界的里世界。为什么这么说有两点原因:

  • 一、在梦中,我可以再次前往那个世界。
  • 二、在梦中,我邀请别人一同前往那个世界。

这个世界并不美好,这里的人冷冰冰的,在这里我从未见过一个动物,哪怕是小虫子。

理所应该地,我刚来到这个世界,就流落街头了,睡在不知名的地方,很冷(这么说来我不是现实中睡觉太冷了啊,哈哈)。

某天清晨醒来(这里还是有白天和夜晚的,纵然白天很暗淡,但夜晚将会更加黑暗),天上下起来小雪,如果我不动,应当不会有人发现这长椅上睡了一个人——小雪在我身上薄薄地铺了一层,与天地混了色。刚站起,就发现雪中桥下一辆火车行驶而来(说不来,没有铁轨,但又很长,且在水泥石灰砖上行驶,应该是什么?),两颗大灯睁地滚圆,但所幸有这些雪花替我阻挡强光,让那辆火车看起来不那么刺眼。

车停了,我上去了,没人下来,车上人很多。

可是,我这是去哪儿?


那个世界确实很好,那种时间流速,那种奇妙的地方,多么值得探索啊,而且不需要时间!

梦中,我回到主世界,便叫上了一个小伙伴,打算再次前往那个世界。

一行几个人记不太清了,依稀记得我是在某一个宿舍叫上的那几位小伙伴,其中一位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。但奇怪的是,我初中是走读生,根本没有住过宿舍,而那个同学是住宿舍的。

我不记得其它几个人是谁了。临走前,我还和其中一个关系比较好的(并不是初中的那个同学,那个同学当时在睡觉。没错,我们是在晚上行动的)在宿舍布置了什么东西,不记得是布置了什么东西,而且我为什么要布置这些东西呢?是用来做什么的?或者是用来对付谁的?

我不知道。

而且,我忘了在梦中,我是如何前往那个世界的,不过我记得如何回来。

矛盾在于,梦中,我不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是如何前往里世界的,也不记得第一次前往里世界后,是如何回来的。不是我现实中不记得,而是在梦中,我就不知道。我所记得的如何回来,是第二次前往里世界后回来的过程。


这个世界真的冷——各种意义上。

我被抓住了,一群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,人形的。它们把我绑在树枝丛里,然后围着远处篝火,跳啊,跳啊,也不发声——它们不会发声。

理所应该是无法交流的,真的难。它们自把我抓起来后,就再也没管过我,似是没抓过一样,它们目的何在?也没放了我。

然后便开始度年如日了。不知为何,被绑起来后,我的思绪似乎转的特别慢,亦或许,我思绪转的不慢,但我压根就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了。不过不管怎么说,这都造成了一种思绪转的很慢的假象,然后时间便过得快了起来。

然后就过了几十年,然后我回到了梦中的主世界。

对了,在这个世界,不会感觉到饿,也饿不死人。


我们几个人以不知名的方式前往了里世界,刚去没多久,就分道扬镳。最后某一天汇合,然后返回主世界。

不记得为什么要分道扬镳,也不记得分开后我做了什么。

汇合那天,车站人很挤。

废了好大的劲儿,我们才找到彼此,相视无笑,恍如隔世。

没一会儿,火车来了,我们坐上了火车(车站外人还多,火车上的人却意外地少),沉沉睡去,再醒来,已是主世界。


后又有一次,我独自在一个非常小的房子里,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很小的卫生间,卧室里放了一张小床便占据了一半的空间。

我点燃了一根蜡烛,窗外很黑,我关上门。

那种黑是极致的黑,没有丝毫光亮,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房中的蜡烛还有一丝光亮,窗外如同黑洞,吞噬着所有的光亮。

我一点儿也不怕,但本身却动作匆忙,慌慌张张的。用慌张来形容也有些过了吧,因为我脸上是没有什么表情的,只是动作比较匆忙。

然后,我前往了里世界。

——记于 2020/4/1